傳媒訪問

結節性硬化症罕藥的4年抗爭故事已刊登於張超雄議員出版的《靠邊站的公義》

剛剛收到張超雄議員辦事處出版的《靠邊站的公義》

協會十分有幸得到張超雄無私的協助、排除萬難、一同衝破政府僵化的機制,共同為TSC 患者爭取生存的權利、爭取靠邊站的公義!

終於以4年時間爭取藥物成功💪 拯救了全港三百多名TSC患者的性命、改變了三百多個家庭的命運,謝謝♥️

希望將來我們有機會以其他形式、不同的身份再次合作,為香港爭取更美好的明天!

不少人把罕有病說成「孤兒病」,因為病例少,易遭人遺棄。不過,我們絕不孤單!因為生命旅途上,總有人會跑出來或打氣或伸出援手。

2015年前,我徹頭徹尾是個尋常不過的香港人——政治冷感,什麼社會民生事也一概不愛理,一心只想好好的照顧家人,讓女兒免去病痛的煎熬,開開心心地活下去。

香港結節性硬化症協會主席 阮佩玲

女兒瑤瑤 5個月大時因基因突變得了結節性硬化症(簡稱 TSC),體內不斷長出腫瘤。後來到美國接受手術,成功切除腦部腫瘤,算是杜絕了腫瘤再於大腦增生。但瑤瑤的生命搏鬥軌跡尚未轉入直路,她的腦神經因受損而導致輕中度智障及有自閉傾向,不時受抽筋之苦,身體其他器官也隨時有機會出現腫瘤……

直至 2 0 1 4年,突然來了新希望——新的標靶藥物,瑤瑤有機會參與為期 9個月的試驗計劃。新藥成效很好,瑤瑤的抽筋次數減少,對答溝通也見進步。很想讓瑤瑤繼續用藥,但試驗計劃過後,每月要自付兩萬元藥費,如何負擔得來?當時,主診醫生提議成立病人組織,要求政府把該款新的標靶藥列入醫管局的藥物名冊內,讓瑤瑤及其TSC病人也有資助藥物繼續接受治療,脫離「有藥無錢食」的困局。

我跟數位家長這就聚合一起,成立香港結節性硬化症協會。協會成立了,我還單純地以為瑤瑤隨即就可以有藥可用,豈料接下來的,是我從未嘗過的挑戰———首次接受傳媒訪問,製造輿論壓力;接觸過往一直覺得是高高在上、具影響力的人物⋯⋯

張超雄議員,於我而言跟許多高官無異,都是那些只能在電視上見到、這輩子也沒甚機會碰面的人,卻偶然在一個場合中認識了。他關注罕有病藥物相關的議題,也承諾在立法會層面跟進。能遇上他,猶如大海中尋得浮木。
2017年某天,收到超雄的邀請,說立法會衞生事務委員會將討論罕有病藥物的議題,邀請我和 3位家長在會上發言。雖然戰戰兢兢,但家長們相互打氣,又幫忙批改發言稿,希望當日能流暢地把我們的訴求告知議員和政府官員。

其中一位單親媽媽池燕蘭,本身也是香港結節性硬化症患者,其年幼女兒也遺傳了該症。我為她修改講稿時,稍稍調整了這段內容:「⋯⋯我真的不想死,我不甘心,我只有 3 6歲,不想被這個病折磨至死,求你幫幫我們!」
誰知,她在立法會的那番話言猶在耳,卻真的離開了我們,離開了她的女兒⋯⋯面對這個沒預期的結局,有人提出要讓事件繼續發酵,以便向政府施壓;有人卻反對在死者家人的傷口灑鹽。她是我的戰友啊!除了她,還有好幾位家長也等不到罕有病藥物納入藥物名冊,這就止步的話,我們一直的努力爭取豈非付諸流水?

請願,是我們認為該做的行動。我們連結罕有病病人、相關組織及立法會議員。超雄更幫忙邀請跨黨派的議員到場聲援和發言。那趟行動,社會的迴嚮真大。請願在 5月初舉行,翌日已收到醫管局透過張超雄議辦的約見邀請,5月中便進行會面。

醫管局代表在會上承諾,將於數月內把治療結節性硬化症的新藥納入藥物名冊。

2 0 1 7年 7月,結節性硬化症的新藥正式納入醫管局藥物名冊的安全網,但臨床的門檻卻極高,要求患者腦部出現星形腫瘤或腎臟腫逾三厘米才獲批,協會 4 0名成員中僅 6人合資格。雖然如此,罕有病組織跟超雄卻有清晰目標———撼動制度的不公義,我們一起窮追。終於在2 0 1 9年初,超雄幫忙約見醫管局將接任行政總裁的高拔陞,會面後兩個月,治療結節性硬化症的新藥正式成為藥物名冊內的專用藥物,即合資格的患者只需用 1 5元便可用藥 4個月,可惜臨床門檻卻維持不變,仍然只有少數患者能夠用藥!但這個缺口打開後,不繼續據理力爭也難說得過去,我們請願,透過傳媒、立法會向政府施壓,最終成功令政府把抽筋適應症的藥物也入了撒瑪利亞基金,讓更多TSC患者受惠。

這是我們數年下來爭取的成果!感激眾多同行者的幫忙,包括張超雄議員。數年間從尋常媽媽走到抗爭最前線,我的覺醒,告知我尚有許多工作有待爭取,公眾教育、培育TSC專家、醫生交流與培訓⋯

原文摘錄自:《靠邊站的公義》第5章